許多鬼滅粉表示,鬼滅之刃裡的人物設定很立體,甚至每隻鬼幾乎都有自己的感人故事。揪斗媽得苦打塞以!鬼殺隊才是正義的一方吧,很多壯烈犧牲的隊員我們可是連名字都不知道呢,還有好多平民被鬼吃了啊啊啊~該說是鱷魚老師利用了人們的同情心嗎,不,以這種情感投射的方式,應該說是鱷魚老師精準的操作了同理心吧,不得不說老師對於情緒的堆疊與掌控確實有獨到之處。同理心被用來欣賞動漫作品無傷大雅,反正平常大家也常說要拿出銅鋰鋅,但是,你知道同理心不是個好東西嗎?

失控的同理心一書中,耶魯大學的心理學教授Paul Bloom將同理心分成可以知道對方怎麼想的認知同理,跟可以跟著對方感覺的情緒同理,接下來的同理心,指的都是情緒同理。同理心會有什麼問題呢?首先,同理心就像聚光燈一樣,讓人只會看著特定的小範圍,卻忽略了附近四周圍更大的黑暗處,例如曾經觸動全台的魏家三姊弟同吃一碗麵的故事,媒體大肆報導時卻不曾提到當時全台還有近6萬名未滿12歲的低收入戶兒童;此外,就像聚光燈是投向操作人員想看的方向一樣,同理心是帶有個人偏見的,就像在藍蛆綠吱的攻防戰之中,同理心鮮少跨陣營發動。

而受到心理學中『可辨識受害者效應』影響,同理心會讓人忘記『讓數字說話』有多重要,據傳史達林曾說過『一個人的死是悲劇,一百萬個人的死是統計』,連德蕾莎修女都曾表示『面對大眾,我不會行動;但注視著一個人,我就會行動』,經濟學家Thomas Schelling曾舉例『假設一名六歲小女孩需要好幾萬元動手術,好讓她的生命可以捱到聖誕節,郵局一定會被一個個塞滿錢的信封給淹沒。但假設報道寫的是,再不推行銷售稅籌集資金,曼徹斯特的醫院便無法運作,屆時死亡率將明顯上升,在這種情況下,並不會有很多人慷慨解囊』,通常有具體對象才會引發同理心,但理性來說,捐款給醫院才是更有效益的作法。

這時或許有人會想反駁:至少同理心會讓人去做善事,總比什麼都不做好。遺憾的是,目前的心理學測驗幾乎一致性的指出,有同理心跟做善事幾乎無正相關,而神經影像學也證實了,同理心的作用跟想做善事的想法在腦中根本不是同個區域管的。來看看這個實驗,實驗者將人依同理心的高低分成兩組,告知他們有個小女孩急需器官移植的故事,並給予他們改變器官受贈排序的權利,高同理心組有四分之三的受試者會調整小女孩的順位,低同理心組僅三分之一這麼做,由此可見同理心將導致我們把目光集中在同理對象,犧牲他人也在所不惜;又如戰爭相關的研究指出,很多發動戰爭的人是高同理心的人,只不過他們的同理心不是同理被攻擊者的家破人亡,而是同理自己同胞被對方折磨的慘痛經驗。

同理心不是個好東西,也不是個壞東西,雖然無法自動轉化為善心,但能觸動既存的善念。當同理心能夠搭配理性一起作用才能到達人類追求的某些狀態或成果。想想看,贈送食物給貧窮國家是否會導致該國當地農業與市集無法營運跟發展?政府提出的企業紓困是否只是送錢給沒有競爭力的公司?回到鬼滅之刃重新檢視,可以看到主角群外的鬼殺隊,都有著被仇恨蒙蔽雙眼、只想復仇的敢死隊的樣板,也難怪相較起來,有苦衷的鬼反而更像人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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